科學組廢渣

【復聯/科學組】 他們並不熟

【Avenger復聯/科學組】他們並不熟


班納撐著上身爬起,拍拍蓬鬆的棉被,調整好角度確保是順著攤平狀態,抓住其中一角,雙手緊緊抱著被子,側著身體闔上眼。


比起不久前的草蓆竹床,柔軟的床鋪乾淨的被窩,溫度適中的空調,舒適的環境像夢境一樣。


班納翻過身,讓棉被將全身緊緊包裹著。


但自己並不是那麼嚮往,這個夢境。


翻來覆去總睡不著的班納,在經歷30分鐘的掙扎後,還是放棄。他俐落的起身,習慣裸睡的上身在深夜中還是有點冷,從衣櫃中拿了睡袍,披著繫上腰帶,他推開房門。


儘管當初入住史塔克大樓時,東尼再三保證要班納把這裡當作自己家使用,「你放心,再多10個班納或浩克我還養得起」,一貫豪氣的百萬富翁風格。班納真心相信東尼所言,但他除了實驗室跟寢室外,甚少踏足其他區域。


再怎麼說,布魯斯班納不過是房客,而他自己對這也早已沒興趣。


沿著長廊走向廚房,拉拉睡袍的領子,他縮著肩膀覺得有點涼。也許泡杯牛奶喝,會早點入睡。


有賴賈維斯的介紹,班納知道他住宿的房間隔壁有健身房、遊戲間,設備齊全應有盡有,繼續往下走還會看到吧檯。


他雙手抱胸停下腳步,微瞇著眼,確定在吧檯前確實有個人影。


屈膝蹲坐在高腳椅上,單手托腮,面前擺著杯應該是酒的液體,皺起的濃眉,向來炯炯有神的眼睛迷濛看著前方,嘴巴有一下沒一下的咀嚼著,百般無聊的側臉。


是東尼。


班納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。他確定自己的動作很小,也沒發出聲音,掉頭就走是不會被發現。更何況,他再瞄了眼那抹身影,他看起來需要一個人靜一靜。


畢竟他們之間沒有那麼熟,除了工作上的交集外,對彼此的了解只剩神盾局給的那幾張紙。在研究室裡,兩人在科學領域一拍即合,那不代表什麼。他可以想出至少20個該離開的原因,班納摸摸後頸,確定自己該走了。




如果他沒看到桌上那幾顆白色藥丸的話,他一定可以頭也不回的安靜離去。



抿抿嘴,班納在心中嘆了口氣,走向那道身影。在還沒走近前,他刻意踏出腳步聲,走得極慢,如果東尼不希望有人打擾,可能會選擇離開。一直到他走近另一張椅子前,東尼動也不動,彷彿不曾察覺自己的存在。他們之間僅隔著兩張高腳椅。



…他超不會處理這種狀況。



班納僵硬的坐上椅子,搔搔眉心,肩膀彷彿有萬斤重,駝著背他雙手交疊放在腿上。嚥嚥口水,他小聲的說:「晚安。」


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

很好,被無視了。



如果可以,他寧願一剛開始就乖乖躺在床上數羊數到天亮。班納垂著頭,用力搓揉指尖,這種難堪並不讓他生氣,相反的,他覺得自己做錯而有歉意_因為自以為是,打擾需要一個人寧靜的東尼。


與往常相處不同,如此安靜的東尼。


最明智的選擇,應該是轉頭向東尼禮貌性的再說一句晚安,然後走向廚房泡杯牛奶,喝完後,乖乖回房躺上柔軟的床鋪,盯著天花板直到睡意來襲。


但放在桌上的白色藥丸如此刺眼。


他自知不擅長處理人際關係,就如同東尼戲稱他有情緒管理障礙一樣。對於人群,對於可能變成恐懼的目光,對於這些美好的接觸,自己必須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_每一次的投入,就代表日後分開時撕裂般的痛徹心扉。班納已經習慣遠離這些。


即使身在團體裡,復仇者聯盟內,史塔克大樓中,這些友善的人,他們是團體,但自己勢必一個人。


布魯斯班納與浩克的一個人。


拉拉睡袍的領子,決定在這裡數到第200隻羊就要按照這個劇本走。班納想,如果做錯了,就讓東尼再忍受個幾分鐘,如果東尼需要他,他會在這。


就當作是打擾他的賠禮。


但他沒忘記,布魯斯班納向來不擅長處理人際關係。所以當腦海中第201隻黑羊沒跳過柵欄反而摔了一跤,他也知道自己該離開了。


緩緩起身,他說不清心裡是鬆了口氣還是疲倦,輕聲道:「晚安。」他低著頭,用手撐著桌面,即使知道對方視若無睹,班納還是點了頭,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,小心翼翼的快走離去。




他想,夜真的深了,所以才會這麼冷,這麼的安靜,讓他無法忽略那句問話。


「你剛剛既然已經退了一步,為什麼不直接離開?」


東尼平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,並不大聲,與一貫高語速的說話方式相比,不帶情緒的話輕輕淡淡。


已經離開吧檯有段距離的班納,聽到第一個音調發出,就愣住僵在原地,瞬間陷入是否該學東尼剛剛的無視大法,是否該轉身回話,是否該再度走回位子上。


該死的,他真的很不會處理這種狀況。


在心底暗暗嘆了氣,班納轉過身,往東尼方向走了幾步,讓兩人維持在一個可以聊天卻不至於太靠近的距離。他窘迫的拉開笑容,抓抓頭髮,略帶歉意的說:「不好意思,東尼,打擾你了。」他已經做好打算,如果東尼不再接話,那他就會直接轉身離開。


即使東尼的話不很親切,甚至有點質問的意味,有情緒障礙的自己,對於周遭人群投射的情感總異常敏銳,班納知道,東尼的話並不存有惡意。可能有些氣憤,但不知針對自己。基於這點,他願意再主動開口一次。


對方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,站起拿另一個酒杯放在身旁的桌子上。


這算,示好的邀約?


班納眨眨眼,看著開始倒酒去不發一語的東尼,還是走向那張椅子坐下。尷尬的氣氛蔓延,他想,也許只有不擅長人際關係的自己感到不自在,班納手足無措的看著面前這杯酒。他甚至無法判斷這是否要倒給他喝的。


兩人間默默無語。直到東尼那聲嘆息打破沉默。


「博士,你……」他舉起酒放在唇邊,欲言又止。


又開始陷入數羊世界的班納微愣,僵硬的轉過臉,瞪大眼,稍稍向前傾的身子一副專心凝聽的模樣。



博士你嘴巴開開了。




東尼肩膀一鬆忍不住笑了出來。雖然不是很好,但是…東尼又看了好幾眼呆呆愣愣搞不清楚狀況的班納,笑意不斷擴散。


氣氛突然變得輕鬆了起來。


他放下酒杯,一掃剛剛冷淡的神情,他真心且誠懇的看向班納,清清喉嚨,抓著頭髮說:「博士,我剛剛心情有點差,原本是想要一個人,剛好你過來,我…我不是故意要無視你,只是我,唉,不管怎麼說,真的很抱歉。」


難得向人道歉,向來伶牙俐齒的東尼說話也結巴了起來。其實他大可不必說這些,他有20種以上的方法來為自己的無視解套,最實在的莫過於這是史塔克大樓,他,東尼史塔克擁有絕對自主權,身為一個老闆,他沒有必要向屬下說明甚至道歉。


班納垂著眼想,可是不管怎樣,東尼還是坦率的致歉。


意識到這點,他也忍不住笑了。雖然他還是不懂剛剛東尼突然的笑聲為何而來,但這好像不是重點。班納握著眼前的酒杯,現在他確定這杯酒是為他倒的。


班納舉起酒杯,聳聳肩,溫柔的說:「有我可以幫忙的嗎?」


東尼神色一沉,靜靜的看著那一大片落地窗。窗外閃爍的都市燈火交織,但他的視線落得更遠,越過這些高樓大廈,越過點點星空,落在更遠更寬廣的地方。他瞇著眼,忍不住緊握著拳頭,悶悶的開口:「博士,你…是如何壓抑你的怒氣?」


一字一句說的極緩,像是咬牙切齒般從嘴裡吐露出來,但其實東尼的語調極度平靜。班納看著東尼的側臉,他低下頭抿抿嘴,有點艱難的說:「我…」


透過酒杯裡琥珀色的液體,桌上那幾顆白色藥丸模糊不清。





「我會數羊。」語畢,彷彿為自己的說的話感到羞恥,班納撫著額頭,阻擋了東尼注視的目光。




「當情緒不穩定,心跳開始加速,我會開始數羊,想像一隻一隻羊跳過柵欄的模樣,讓自己轉移注意力。」軟軟的嗓音小小聲的說著,像是耗盡極大勇氣,話說完時嘆了口氣。


「你想笑就笑吧。」班納垂著頭,對著身旁不發一語沒有評論的東尼說。


「怎麼會,很實用阿。是哪種羊?是羊毛蓬鬆的美麗諾羊還是產乳量的薩能山羊?牠們是一隻一隻跳過去還是會花式翻滾?你會幫他們取名子嗎?」沒有聽到預料中的訕笑,出乎意料的東尼一本正經詢問,又恢復以往叨叨絮絮話不休的東尼。


只是那個不斷抽動的嘴角。



「我會幫牠們取名子。東尼,你忍到都快抽筋了,要笑就笑吧。」


班納已經忘記那場深夜對話是如何結束,只記得最後東尼學了好幾種羊的叫聲,建議他以後在數羊時也要採納。


然後第二天接到研究月程表時,發現東尼在裡面安插了每兩個禮拜一次的心裡訪談。診療師屬名為布魯斯班納。


他拿著紙困惑的詢問東尼,強調自己不是那種醫生。東尼只是理直氣壯的說,數羊療效很好,而且「我需要你,博士,我有病,東尼史塔克有病。」


班納詫異於東尼如此坦率的告訴自己他的心理狀況,畢竟他們沒有那麼熟,除了工作外不曾有交集。除了昨天深夜的那場奇怪的對話外。


看著東尼一臉無辜的樣子,他總可以提出要求讓人難以拒絕,班納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。


他想,自己真的不善處理人際關係。







(1)

東尼看著賈維斯調出的診斷表格,持續不停的莫名緊張、顫抖、胸悶、心悸、失眠,不用看完他就把視窗縮小。很好,十成十他確定得到焦慮症。被紐約之戰那些外星怪物搞的鬼。


第五天,他已經連續五天不曾睡覺,賈維斯提出警告,東尼想,但他又能怎樣。坐在吧檯,他盯著桌上那幾顆鎮定劑或是安眠藥,總之可以強迫他入睡的東西。東尼喝著酒,卻一點不想把那些東西吞入喉嚨。


他察覺博士的靠近,即使他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,就算他動作非常細微,但不要小看有焦慮症且深受失眠痛苦的人,他現在敏感到可以聽到水流過自來水管的聲響。


東尼覺得很難堪,對於自己失眠對於拿出藥物對於被班納看見,綜觀所有他覺得不自在。最不自在的是,明明班納當下是想掉頭走人,卻還是靠近自己,而現在的東尼,這麼的難堪。


畢竟,他們沒有那麼熟。


但對於班納的小心翼翼,又感到一股怒氣。明明他什麼都沒做不是嗎?明明錯的是自己阿,為什麼班納總是會先道歉。


那句質問,他承認自己是故意要激怒班納。


也許會得到視若無睹的反應,如同剛剛他的行為一樣。班納又道歉了。


看著桌上的藥丸,突然,東尼覺得自己很可恥。


儘管痛苦不能比較,但說起布魯斯班納,實在很難說有誰比他更煎熬。儘管痛苦不能比較,東尼覺得焦慮症又快犯了。


那軟軟的嗓音說他會數羊,很認真的提供建議。他知道,儘管班納覺得丟臉覺得會被嘲笑依舊說出口的原因。


東尼一邊把藥丸丟到垃圾桶,一邊想著,也許,他們沒有那麼不熟。


(2)


班納很慶幸,東尼沒有問他如何保持怒氣的方法。


他會用各種方式一隻一隻殺掉那些小羊。有著名字的羊一一倒在血泊中,手持利刃的布魯斯班納。


每一次,他都覺得自己一同死去。


那些羊有著名字。


這樣才能呼喚出浩克,能打倒千軍萬馬,復仇者聯盟的浩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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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熟的兩個人…有沒有很尷尬XD


默默覺得博士會裸睡(穿著內褲裸上身),畢竟胸毛很多應該會很溫暖~


然後最後的附註(2)…我自己都被虐死了,博士!我好心疼你~(痛哭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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